“大家好,我是成都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专业2018级学生,李嘉琪”。这句简单的开场白,从新生入学晚会到毕业典礼的舞台,我说了不下百次。在外院,我是辩论队队长,是班主任助理,是连年的奖学金获得者;在成大,我是省优秀毕业生,是十佳大学生,是连任的院级学生会主席;在嘤鸣湖畔,好像只要我努力舒展枝桠,就能被源源不尽的信任和鼓励滋养。我是贪婪的,手里攥着越多,不仅害怕失去已有的,还会渴望得到更多。在蝉鸣不歇的夏夜里,我不止一次思考过,下个路口之后,如果不再是一条鲜花盛开的道路呢?后来,在烟花璀璨的卡尔顿山,在游人如织的外滩,回望在成大的这四年,来时路从来不是想象中的坦途,是一座座跨过山谷坚固的桥,是一层层碎石土块垒成的阶梯,是不断蜿蜒向上的盘山栈道。
本科 - 把不擅长的藏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会在各类表格里“爱好”那一栏填上自己所擅长的才艺,是很要面子不愿受罪的隐晦表达。在选专业的时候,不想让自己在不擅长的数学里再次沉浮不定,我一头扎进了大家都说我表现不错的英语。入学典礼的时候,我把英语比作是九宫格火锅的底料,在“英语+”这把大伞的阴凉下,这个比喻让领导老师同学在这四年里提到我就是火锅。之于我,英语和火锅底料不仅是演讲稿里说的那样,是所有学科都能用的重要工具,更是我生活里的保底。是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把所有配菜一股脑煮出来也不怕错的选择,是我看来能够获选去代表学校参赛,能够代表学院参加活动,能够获得很多看起来补课记得机会并逐渐培养出我自信自洽的底气来源。

在成都大学读本科时
硕士 - 踏出舒适圈一步
从英语专业的翻译方向到留学英国学习翻译研究专业,是在这个多数人或多或少都小跨专业的时代里,没人会再追问为什么的正统又顺其自然的选择。但是在爱丁堡百年的教学楼里,一周一个翻译理论,一月五六篇翻译练习,我越发能体会到文献里所说的“译者是戴着镣铐的舞者”。我喜欢在成大的对外交流活动里作为语言志愿者,帮助大家更好了解、体验我们的文化;我期待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巷尾,通过一次次聊天、一天天相处,打破哪怕只是一个人对我们抱有的偏见的瞬间。难免在偶发的交流误解里,会出现对彼此文化的疑虑,这是比字面上语言转换层面更深的,是在旅游观光接受信息之外的,是我认识到自己知识库匮乏的深度思考。我可以像当初逃避学习数学一样,利用现有的语言基础和技能,在相对的舒适圈里,找一份平均线上下的工作,把所有的疑惑和感受都留在那个当下。
但这一年里,我在天气误报的时候跟着云图追到极光,在身旁人三次冲崖又退回的时候跳过伞,我在每一个可以回头的瞬间选择了继续。所以我想再试试看,生活实践里带给我的困惑,能不能回到我最不擅长的“静下心来”里,通过再学一学,去研究里找到答案。同时,不可忽视的是,学历通胀和就业压力越发压的人喘不过气,如果能成功考博,这几年何尝不是一种带有延迟奖励的缓冲期。

在英国爱丁堡大学读硕士时
博士 - 跨学科的环境里找自己
在同济大学攻读比较文学和跨文化研究专业的博士学位,是那个每天都在想办法离开课堂,去现场做志愿者、去比赛里查漏补缺、去抓住一切机会做口译实践的自己没想过的未来。在这样一个数智化、重理工的花园里,每一个文科博士都在小心翼翼的栽培自己的花。选择读博不仅仅是一条专业导向极强的单人小径,更难的挑战是日常生活里和走向社会的同龄人逐渐实现各方面独立的割裂。现在的我刚摸到研究方向的门,门后是什么,谁也说不好。但我始终相信夏天之后还有夏天,已经选择的路就不回头。

在同济大学读博士
想对学弟学妹说
大学校园是试错成本最低的环境之一,我们可以迷惘,可以反复,但勇敢一点,给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个机会。比起可能到来的失败结果,更重要的永远是先摸索着开始。